酒姐给方乃釉介绍了一个生意,约方乃釉来“酒缸”面谈。方乃釉坐在沙发上等酒姐,听见吧台的人正在谈论什么杀人案。
“具体怎么回事啊?我看新闻上说的也不怎么详细。”胖子问小袁。
“我听别人说出事的饭馆就是若萌路上的‘爱呦胃’,杀人的是饭馆里的厨子,杀的是店里一个熟客,估计那个变态厨子早就盯上人家小姑娘了,出事那天他可能从小姑娘离开饭馆就一路跟着人家,正巧那天小姑娘在理发店烫头发回家的有点晚,他就趁机在个僻静的地方把人绑了带回饭馆里,先奸后杀,杀完还分尸冻在饭馆的冷柜里。”小袁说起这件案子也是愤恨。
“真他妈变态!”胖子生气的骂道。
“我还听说了更变态的呢,厨子杀完人转天还照常来饭馆上班,那天晚上店里的另一个男熟客还向老板打听那个女孩子今天怎么没来,反正那个男熟客那天在店里待到特别晚,之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厨子听见男熟客要找那个女孩子,就做了一碗牛肉面送给他。”
“牛肉面?”胖子不知道牛肉面和变态有什么关系,但他突然反应过来,“我操!不是吧!那不是牛肉他吃不出来吗?”
小袁瘪着嘴说:“不知道,估计谁也想不到吧。”
“我想吐了。”晚饭在胖子的胃里不住的翻腾“那那个客人要知道他吃的是……”
方乃釉本来没想喝酒,但听到这起杀人案瞬间让他心里憋闷起来,这时刚好酒姐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酒,方乃釉接过酒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有些呛,他咳嗽两声放下酒杯,对酒姐说:“这人想一辈子不出意外的平平安安过一生还真是不容易哈。”
酒姐在对面坐下,头顶柔软的灯光打在她微红的脸上,睫毛的阴影扑闪扑闪。“躲得过天灾躲不过人祸,满足了口腹之欲又起了**,欲望和灾难不就是人类蓬勃发展的不竭动力吗。”酒姐调侃。
“呵呵。”方乃釉撇嘴一笑,点头道,“也对。”
“你那个行动不便的小兄弟最近还好吗?”酒姐问。
“还那样吧。”
“有机会带他来坐坐吧,在这里不太会受到其他人瞩目的。”
“他连去楼下的花园晒太阳都不愿意。”方乃釉无奈的说。
“那是因为你带他去的地方不够远不够陌生,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过去的那些熟人来可怜他吧。”酒姐能够理解苏闯的处境。
方乃釉明白酒姐的意思,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带苏闯去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或许那会让苏闯心里更自在一些,可是啊,偏偏就是这些熟人最能够在苏闯出问题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这才是他们两个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方乃釉最需要的。“还是说说挣钱的事吧。”方乃釉换了个情绪说,“这次是个什么活?”
酒姐随着方乃釉也换了心情说起这个小生意:“倒不是什么难做的事情,你只要想办法进到一户人家把里面的一个孩子抢出来,送到容诚电缆就行。”
“绑架?还是绑架小孩子?这叫不难做?”方乃釉没想到酒姐给他找了个这样的生意。
“不是绑架,应该……算是救人吧。”
“救人为什么不报警?”
“这其中的缘由等你把孩子送到容诚电缆时,如果他们愿意告诉你你就会知道了。但我可以给你保证,你把孩子抢出来不会有任何风险,不会有人报警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酒姐肯定的看着方乃釉说。
方乃釉坐在渚宁小区石凳上打了个哈欠,接白天的活儿实在是太影响睡眠了,在楼下盯了几天,8号楼1单元2303据他观察只有一个保养得不错,看身材三十出头但实际应该四十多岁的女人出入,人不常出门,但快递和外卖不断。送快递的车又在8号楼下停住,方乃釉为了能好好回家睡一觉决定今天把事情解决,他快走两步跟在快递小哥后面进了单元门,等电梯的时候方乃釉装作无意的瞥了一眼快递盒子问:“有没有2303我们家的快递呀?”快递小哥低头看了一下单子说:“还真有2303的。”“那你给我我自己带上去吧。”“您把手机尾号说一下。”“哎呀,她新换了个什么号呀……”方乃釉嘀咕着掏出手机假装翻通讯录,“但收件人她应该用的本名张素。”快递小哥见名字对得上便把盒子递给方乃釉说:“行,您拿走吧,谢谢您啊。”
“快递!”方乃釉抱着快递盒子站在2303门外敲了敲门。门里有脚步声传来,门并没有开,里面的女人说:“放外面就行了!”
“快递盒子破了,您最好确认一下要不要签收。”方乃釉边说边在脑子里演练着一会儿要怎么制服对方,对方体格不大,就算是再剽悍的女人也应该不是他这个老爷们儿的对手。
门慢慢向内打开一道缝,方乃釉眼疾脚快,左脚和快递盒子迅速卡进门缝右手用力推门,直把对方撞了一个趔趄,趁对方还没反应时迅速反手关门堵在门口,对方回过神跑去沙发要拿手机打电话求救,却被方乃釉两步抢先一把夺到手里,并顺势握住旁边茶桌上的水果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方乃釉都不得不被自己的犯罪潜能所折服。方乃釉正盘算着怎么进一步与这个女人对抗,对方却已求饶。
“只要你不伤害我,钱我都能给你。”张素强装出中年人该有的镇定。
方乃釉快速观察一遍房子,看到只有一间屋门是关着的,故作凶狠的说:“把那个房间的门打开!”
张素回头看了一眼房门面色慌张:“那里没有值钱的东西,现金都在我的包里。”
方乃釉见那门锁上插着钥匙,便提着水果刀步步逼着张素向卫生间退去。“你去里面锁上门,等我拿到我想要的自己就会离开,但你要是随便跑出来……”方乃釉说着挺直腰板撸起袖子俯视张素,颇有一些痞气,“你能不能安全我就不好说了。”
张素忧心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神色焦急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挣扎不甘心的进了卫生间啪嗒反锁上门。方乃釉边注意着卫生间的动静以防张素跑出来,边打开那间锁着的房门。这是一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书房,除了一个被布蒙住的铁笼子,方乃釉上前把布扯开,一个关大型犬的铁笼子里关着一个被绑手脚的十多岁男孩,小男孩看见方乃釉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目光依然空洞。“我是来救你的。”方乃釉边说边打开笼门解了男孩手脚的绳子,他把两段绳子结在一起,一头系在卫生间门把手上,一头系在隔壁房间的门把手上,绳子没有崩紧留了一点量。男孩慢慢从笼子里爬出来,方乃釉想上去扶他,但看到他从领口露出的一身伤又不敢下手,怕弄疼了他。男孩晃晃悠悠的自己站了起来,对方乃釉说:“我没事,走吧。”方乃釉把张素的手机扔在厕所门口说:“人我带走了,你自己打电话叫人来放你吧。”说完便带着男孩离开了2303。